【齐花】一夜春（七）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劫狱一事，举朝震惊，天子震怒。大理寺日夜审问，五成兵马司也配合调查。案子错综复杂，越挖越深，令人心惊。

这日花无谢带人出城搜集证据回来已是半夜，刑房中仍灯火通明。大理寺上下围坐在一起听坐在中间书案后的齐衡分析案情。几位老大人熬了几日已是满面倦容，歪倒着摊坐在椅背上，就连边上的书记刑案也是一边记录一边打着呵欠。只有齐衡，灯火下双眸毅然熠熠，脸色沉着，思路清晰。

花无谢进屋一眼便看见他，其余周遭仿佛暗在夜幕里。齐衡见他回来立刻起身，虽不便多说，但眼神里的欣喜关切一望便知。

花无谢赶紧躲开他的目光，将搜查到的证据呈出，再讲诉了一番今日的经历和发现的疑点，众人被新案情吸引，精神振奋了些，纷纷讨论起来。

花无谢带人坐下来，看着立于中心侃侃而谈的齐衡，心思不知不觉飞远了。

这些时日两人交往渐深，这个齐衡与他想象中越发不一样了。以前觉得他儒雅斯文，性情平和，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，哪里能想到他居然能面对一帮亡命之徒夷然不惧，在牢狱中与那些疯癫狂躁的犯人交锋也面不改色。非但如此，面对查案的压力，上司的严令，同僚的质疑，个中困难种种，从未见他抱怨退缩，一贯理智坚韧。他心思缜密足智多谋，性情更是沉稳，难怪年纪轻轻却能服众。这样的齐衡哪里是弱者，在花无谢眼中正是强大有力得不行。

可是……这样的人却被我压在身下……

花统领一时心如擂鼓，浑身发热。

“头儿，你脸怎么这么红？”坐在一旁的张元低声开口，吓得他一个激灵，特别是齐衡似乎也听见了，朝他看过来，花无谢慌乱的拿起桌边茶盏来喝，低头掩饰一二。

从大理寺出来花无谢拍了拍一直发烫的脸，深深喘口气。没想到齐衡却追上来，将他拉上马车。

“是不是手疼了？”齐衡瞧他的伤手，又抬手抚上他的额。花统领僵着身子，连脖子都红了，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。

对方手掌的皮肤与自己的额头相触，感觉异样，不由又想到杭州那一夜……

“没事……”花无谢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，“是，是热的，今儿天太热了，呵呵……”

齐衡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夹袄有些疑惑，却也放下心来。

“早些回去歇着吧，明日还要面圣呢。”花统领迫切想要离开这里。

“无谢，”齐衡低声唤他，沉吟一番，“明日上朝你不要开口，若有人问，你推给我就好。”

“嗯？”花无谢一愣，怎么突然严肃了？

“这件案子水太深，你不要牵扯进去。”齐衡温声道，“在里面你也看到了，个个避之不及呢。”

“那你干嘛要揽上身？你这么聪明完全有法子避开的。”

“若什么都躲，我考这功名何用？若人人都计较得失，朝政如何？天下如何？”

“可是……你还年轻，入朝不久，我怕……”花无谢担忧锁眉，一身热意早已退下。

“无谢这是在为我担心吗？”齐衡靠过来注视他，气息可闻。

明月从车窗照入，映出齐衡含情的眼眸，花无谢忽被摄住神魂，溺入这眼波中……

温热的唇贴过来，试探般的轻触，再缓缓加深，轻柔的品尝，交缠的吮吸……

花二少整个人晕晕乎乎，脚步像踩在云朵里。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下了齐衡的马车又如何回到家中，睡到半夜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：

这不对啊！明明我才是上面那个！

这方面知识储备不足的花二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与不甘之中……

早朝上，气氛剑拔弩张。

此案牵涉到天子的胞弟端王，大理寺上下个个犹犹豫豫，支支吾吾，只有齐衡坚定执言，逻辑清晰，一针见血。

端王跳脚，笏板几乎戳到齐衡脸上，小齐大人始终屹立，夷然不惧。

天子脸色莫测，看不出心意，花无谢为齐衡悬着心，盯着他单薄瘦削却又岳峙渊渟的背影，袖中的拳头捏了又捏。

这一刻，他好想抱住他。

行动派的花二少从不优柔寡断，他也这样做了。

夜色中的进水河边，他轻轻拥住齐衡，用尽量随意的语气说：“齐大人，辛苦了。”

花无谢很满意，这才是“上位者”该做的事！可惜下一刻就被对方狠狠揉进怀中，接着是比上次更加强烈的亲吻。

花统领想不明白，明明自己冬练三九夏天三伏，一身钢筋铁骨，怎么每次在这文弱书生面前却毫无反抗之力？到底是是下盘不够扎实还是腰腹力量不足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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